记得春节后,我接到了一个电话,是齐心先生的女儿齐燕打来的,她告诉我:“我父亲在去年的12月21日就是冬至(即数九)的那天去世了,我看到电话显视屏上的号码给您打的电话。”我听了她的叙述,不由得潸然泪下。在去年11月北京市海淀区书法协会举办书法展时,我还见到他,我们还聊了一会儿,当我问到他身体状况时,他说还可以。齐心先生怎么走得这么匆忙呢?
我与齐心先生是上世纪80年代相识的,他是海淀书协的第一任会长,当时他是海淀区副区长、区人大副主任;退下来之后,他一直担任海淀老龄大学校长,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天。
我记得,在1997年5月,香港回归前夕,齐心先生应邀参加海洋之神8590vip生态环境中心举办的笔会,在笔会现场,他写了一幅书法,还作了两幅国画,一幅虾,一幅令箭荷花,我观看了他画虾的每个动作,我问他:“画虾的哪一个部分最难?”他说:“最难的是虾的须子,因须子细长,要均匀而有力,还有点枯笔,所以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画好。”他的每一笔都是那么的认真,那么的有力而精到,所有这些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在这次笔会现场,他与冯晋庸、陈玉龙二位先生都是最年长的,我们称他们为“三老”,还专为“三老”照了合影,这张照片,我至今珍藏着,看到他们,好像又把我带到了笔会现场,好像笔会就在昨天,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年代!
从齐心先生的眉宇间、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善良的老人,也是一位热心人。记得1997年11月,我要在中关村办个人书法展暨珍藏书画展,我把消息告诉了他,他在百忙之中作了两幅国画和一幅书法作品寄给了我,使我感动不已,展览开幕那天,因公务缠身,他没能前往,由易海云会长和几位书友到会祝贺,当几位书友事后向他介绍展览情况时,他高兴不已。
我与齐心先生在一起经常切磋书艺,还交流工作和生活中的见解,他对我如兄长般的关怀,是我的一位良师益友,他的言谈使我懂得了很多哲理。一次谈到向老师和书友求取墨宝时,他说:“求墨宝,如果老师或书友答应得很痛快,可以求,如果不那么痛快,有为难之处,就不要求了。”这些年来,我都是本着这一原则做的。
一次在和他的交谈中,我说:“我很喜欢您画的令箭荷花,什么时候有空请您给我作一幅。”2003年10月的一天,我接到他的电话,他说:“令箭荷花作好了,你到海淀老龄大学我的办公室来取吧!”第二天上午八点钟,我准时到了他的办公室,见他已在办公室等候我,他说:“我八点之前就来到办公室等你了。”我听后,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他在办公桌上摆放了三幅令箭荷花,他笑着说:“这些都是‘还账’的,你挑一幅吧。”我看后挑了一幅最鲜艳的。他问我:“为什么挑这幅?”我说:“书友送我的大多是书法作品,挂在家里太素净了,我喜欢鲜艳些的。”这幅令箭荷花为竖幅,3×1.5尺,画的左下角的压角章的印文是“白石门下”。据他的女儿齐红说,齐心先生早年曾拜白石先生的四子齐良迟先生为师,跟他学过画。这一次,我们进行了较长时间的交谈,最后合影留念,这张照片后来刊登在我的书法作品选中,同齐心先生给我作的令箭荷花一样,成了永久的纪念。
2006年6月,我的书法作品选出版了。7月,我去看望齐心先生,并送他一册书法作品选,他也送我一本他的书画集,从书画集中可以看到他的书法和国画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,但他没有满足,没有停步,还是孜孜不倦,上下求索。
近日,我与他远在广东的女儿齐燕和在北京的女儿齐红都通了电话,小女儿齐红在齐心先生住院期间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,齐红说:“我爸经常说,忘掉年龄,忘掉疾病。所以一说起工作,其他一切都忘了。在他去世前那一周的周五,他还把写好的要在教职工座谈会上讲话的发言稿(实际上是2009年的工作计划)请学校的工作人员打印出来给他看。2008年11月,他还主持各区县老龄大学的联谊活动。”11月下旬,他还参加了海淀区书协老书法家作品展,这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展览。
2009年元旦前,海淀老龄大学在他的倡导下,出版了一本小台历,这是他为2009年9月庆祝海淀老龄大学成立25周年所做准备工作的一部分,他没能看到这一天,实在令人遗憾。
齐心先生离我们而去了,但他的音容笑貌常常在我脑海中萦绕,愿他在天国里陪伴着白石老人与齐良迟先生,探讨着画艺,过得平静而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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